二十年前的你第六十九章 年啊年一
----------------------------------------------------------------------------------------------- 日记: . 2001年1月21日……星期日……雨转晴 . 这次日记又是在被窝里写的。
唉!林林总总各种原因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下工作者”。
放假几天了事都攒在一起却还得从18号开始说起。
那天我没应东霞的邀约在学校改卷子也神不守舍的匆匆完成了自己的那份任务便早早离校了。
出了校门却不想回家在街上失魂落魄地闲逛又骑车去大桥上转了三圈期待中“遇见陶然”的事没有发生可见我们是无缘之人。
独自回家脑子里尽是他。
之后的一天我不知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影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作业写不下去用干家务来把时间填满可干活脑子是空着的他还是会冒出来。
时不时地往窗外张望期盼桥头站着熟悉的身影。
可事实是:以我家到桥头的距离即使他真站在那我也看不清。
就这样我还是时不时往窗外张望。
天啊!我是疯了吗?你的自律和克制到哪里去了?!真后悔那天他约我拒绝了。
爸爸见我望着窗外发呆便把擦窗户的活交给了我我有了名正言顺在窗口张望的机会。
昨天去给各家亲戚送年货、去菜市场买菜、帮舅舅看店做着各项过年的准备一上午混混沌沌就过去了。
通过劳动把他从脑子里挤走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心底里无可抑制地肆意生长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见他。
于是趁爸妈不备偷偷给艺婷打电话想询问他家的电话艺婷妈妈接的电话说艺婷去市里玩了电话她不知。
又打电话问曹婉曹婉说他家没电话只能打到他亲戚家叫他亲戚去叫他。
想到上次他们村人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这是条死路。
算了死心吧!来回车费也挺贵的何苦来呢?!不是约定好封存一切吗?不见也好! 下午三四点和爸妈在阳台择菜、聊天。
“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声想起我去开门。
越走近门越有种预感觉得来人会是他。
理智又告诉自己别瞎想来人可能是爸爸的同事给爸爸拜年的而他已经放假回家了。
慢慢转动门锁打开门轻轻挑起防盗门门帘。
天啊!出现的真的是他的脸!一激动泪竟往上涌。
使劲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后兴奋地打开防盗门把他让进屋然后快速转头跑去跟妈妈汇报:“妈我同学来了!” “好。
你不干了进去看电视吧。
” 得到妈妈特赦我高兴地回屋打开电视作为背景音在客厅坐下和他聊了起来。
“开门的时候你是不是以为是我?”他狡黠地笑着似乎洞穿一切的样子。
我猛点头都无法表达心之所念被应验的惊喜。
随后我们便聊起了统考、同学、年后的补课等等对学生来说上得了台面的话题。
过了没多久家里陆续来了不少人都是爸爸的同学朋友我们便从客厅转场到书房。
饭点将近我告诉妈妈陶然舅舅在住院他照看的空档没啥事才跑来找我玩这会要回医院了。
我觉得这个说辞用来解释他的出现很具有合理性。
妈妈问了问他舅舅的病情后随口客气地留他吃饭我也顺水推舟地挽留他他没过多推辞便留下了。
饭桌上爸爸和朋友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叔叔伯伯们问起饭桌上的陶然妈妈便冲出来解释说是我同学他们便知趣地不再多问一阵沉默后转头去聊别的话题。
尴尬的氛围让人窒息我快速扒完饭下桌跟妈妈说陶然要给他舅舅带饭我去送送他。
妈妈迟疑了会用搪瓷碗打了碗骨头汤让我带给他舅舅并嘱咐我早点回家。
迅速走出家门我才松了口气。
冬天黑得早夜幕已降临路灯昏黄如豆间隔很远伫立一杆竭尽全力驱赶着身边的黑暗。
冬夜的寂静和空气的冷冽一样不少我们一路无语各自想着心思却无从开口。
陶然的舅舅的确在住院他进病房没多久便拎着空搪瓷碗出来对我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接过碗转头告辞回家他默默跟在我身后。
我加快脚步他在身后喊:“欸!慢点走!”听见这话我走得越发快了几乎跑了起来。
他跑过来拽住我的袖子我甩开他拉住我的手我继续抽开像极了吵架二人组可我们没吵架几乎连话也没怎么说。
就这样沉默而胶着地走着。
立交桥引桥挡住了昏暗的路灯投射下长长一段黑影很黑很黑。
他又一次紧紧攥住了我的手问道:“你为什么生气啊?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是啊我是怎么了?没见着的时候想见他见到了又心烦。
不也许不是烦是怕!东霞说现在班上的男生以和女生拍拖为荣以此显示自己的能力和魅力。
蒋天乐就多次在其他男生面前吹嘘过此事。
可拍拖对女生来说是不守规矩的耻辱以邓慧兰在女生中的口碑便可见一斑。
不是男女平等吗?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认知和念头?我不知道。
只是我怕他也是以此为荣才与我来往的我怕面对女生们看邓慧兰那样的眼神我也怕他离开时我会像最近的艺婷那样——祥林嫂附身……我怕得太多太多。
遇到他我性情都变得古怪多疑起来自己也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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