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诡朋克第376章

第376章《黑警的最终播种》 午夜过后的香港被一场不合时宜的浓雾紧紧包裹。

这雾气并非寻常的水汽它粘稠、沉闷带着一股铁锈与腐烂禾秆混合的奇异气味无声无息地侵蚀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霓虹灯在雾中挣扎折射出病态的光晕仿佛整个都市都在缓慢地化脓。

西九龙总区警署大楼如同一柄锈迹斑斑的巨剑斜插在弥漫的雾气里。

大楼天台更是被浓雾彻底吞没能见度不过数米。

刘建明就站在天台的边缘。

他曾经是这栋大楼里的一员穿着笔挺的制服行走在光明与黑暗的钢丝上。

如今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沾满了泥污和某种难以辨认的暗红色粘稠物。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挣扎与计算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以及眼底深处疯狂滋长的、非人的狂热。

他的手指机械地探入脚边一个粗麻布袋抓起一把东西。

那不是泥土也不是沙子而是一颗颗饱满得异乎寻常的稻谷。

只是这些稻谷并非金黄而是呈现出一种腐败的暗红色表面布满类似大脑沟回的纹路甚至在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它们正在极其缓慢地、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

“疯狂之种……”刘建明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不像人声倒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开始动作手臂僵硬地挥舞将手中那些不祥的种子一把一把地撒向天台的水泥地。

种子落地的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雾中却清晰得令人心悸。

“沙……沙……沙……” 每一把种子撒出都伴随着他喉咙里溢出的、意义不明的低语像是一种亵渎的祈祷词。

麻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原本空旷的天台地面逐渐被一层暗红色的“地毯”覆盖。

…… “他在上面！封锁所有出口快！” 楼下警笛的尖啸划破夜空杂乱的脚步声与呼喝声由远及近。

宋慈——这位名义上的“特别法医顾问”此刻脸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手中紧握着一个古朴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了似的指向天台方向剧烈颤抖。

“来不及了……”宋慈对身边的重案组总督察黄志诚低声道“‘播种’已经开始我们必须在他完成仪式前阻止他！更要彻底清除这些种子！” 黄志诚啐了一口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个冚家铲！他把警署当成什么了？他的农场吗？！”他一挥手带着一队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员冲向天台入口。

当沉重的铁门被猛地撞开众人冲入天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浓雾弥漫中刘建明站在中央麻袋已经空空如也。

他张开双臂仰望着被雾气与都市光污染染成诡谲紫色的天空脸上是一种近乎幸福的、扭曲的笑容。

而在他周围整个天台地面已经被那层暗红色的“疯狂之种”完全覆盖。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种子一接触到天台地面上那些未能彻底清洗干净、日积月累留下的细微污渍——也许是某个逃犯挣扎时留下的血点也许是某个疲惫警员蹭上的咖啡渍——它们竟然开始以违背常理的速度生根、发芽。

血红色的嫩芽钻破种皮并非向上生长而是像无数细小的、贪婪的血管紧紧吸附并钻入水泥地中。

它们吮吸着那些微不足道的“养分”随即一株株形态妖异的稻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

它们的茎秆是暗红色的叶片上布满了类似神经网络的银色纹路在雾气中微微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在交换着人类无法理解的低语。

“开火！阻止他！”黄志诚厉声下令。

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打在刘建明的身上爆开一朵朵血花。

他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却并没有倒下反而缓缓转过身看向冲上来的人群。

他的目光越过黄志诚直接落在了宋慈身上。

那目光中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遍体生寒的怜悯与嘲弄。

宋慈手中的罗盘“咔嚓”一声指针竟承受不住那无形的压力骤然崩断。

他心头巨震厉声喝道：“不止是他！小心那些植物和……所有金属！” 他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

一名靠近天台边缘的警员脚下踩中了一株刚刚长成的异稻。

那稻禾的叶片猛地卷住他的脚踝尖锐的叶缘割破了防护服。

一滴鲜血渗出滴落在旁边一个被丢弃的、略显变形的警徽上——那是之前一次冲突中不慎遗落在此的。

那滴血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嗡——” 一声轻微的、却直刺灵魂的金属震颤声响起。

那枚警徽中央的金属鹰徽竟如同活物般开始蠕动、膨胀！金属的光泽迅速被一种暗红色的、类似肉质的薄膜覆盖鹰徽的边缘裂开从中猛地探出一个畸形的头颅——鸟喙由细小的齿轮构成双眼是两颗旋转的、浑浊的红色晶体脖颈和身躯则是金属与血肉令人作呕的混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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