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暗码血色螺旋第612章 纽扣与獠牙
那枚记录了陶成文罪证的纽扣如同一个炽热的炭块藏在黄国健身上最隐秘的口袋里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皮肤和神经。
成功的狂喜早已被后怕的冰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具体的恐惧——如何将这东西安全地送出去?每一次与陶成文、沈舟甚至任何一个鼎坤员工的照面都感觉对方的目光能穿透衣物看到那枚致命的纽扣。
他不敢再去那个防空洞风险太大。
与李卫国等人的联系仿佛再次中断他像一座被围困的孤岛手握唯一的求救信号弹却找不到发射的方向。
他只能被动等待在极度的焦虑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加“温顺”和“高效”地投入到“清河片区”的前期“评估”工作中。
孙鹏飞对“清河片区”志在必得整个阴影联盟像一台加足了马力的畸形战车轰然启动卷起漫天烟尘。
沈舟的工作效率惊人。
他几乎不需要黄国健进行任何实质性的现场勘察仅凭一些年代久远的图纸、几张刻意选取角度的区域远景照片以及魏超(VCD)手下“线人”提供的、充满偏见的所谓“居民反映”就在电脑上构建起了一套套数据翔实、图表精美、结论骇人听闻的“房屋结构安全初步分析报告”。
报告里充斥着“承重墙体普遍老化酥碎”、“楼板承载力远低于现行规范”、“消防通道完全堵塞存在重大隐患”等触目惊心的字眼。
黄国健的任务就是在沈舟完成的报告模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鼎坤建筑咨询”的技术专用章。
他甚至不需要理解那些复杂的结构计算公式和术语他只是一个被需要的、具备“技术身份”的签名机器。
“老黄签字。
”沈舟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报告递到他面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递一杯水。
黄国健看着那厚厚一沓注定会带来无数家庭动荡和痛苦的纸张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那枚纽扣里的录音想起了陶成文那句“往最坏了写”。
此刻他正在亲手将这句指令变为现实。
他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仿佛有千钧重。
沈舟推了推眼镜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催促但那目光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沈工……这这里的楼板承载力数据是不是……”黄国健鼓起残存的勇气试图提出一点基于常识的疑问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是徒劳甚至危险的。
沈舟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黄工数据模型是经过反复验证的是基于最保守、最安全的原则进行的评估。
我们的责任是揭示潜在的风险防患于未然。
难道你要等楼塌了才来后悔没有把问题说得严重一些吗?” 他用“安全”、“责任”这些冠冕堂皇的词汇将赤裸裸的伪造包装得无比正义。
黄国健哑口无言他知道任何质疑在沈舟这套冰冷的“专业”逻辑面前都是苍白的。
他最终还是签下了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他的良知。
每签一份他就感觉自己和儿子离深渊更近一步也感觉将那枚纽扣送出去的渴望更迫切一分。
就在黄国健在办公室内承受着精神酷刑的同时鲍玉佳、张帅帅等人负责的“地面工作”也在“清河片区”迅猛铺开。
这一次他们的行动更加嚣张也更加系统化。
鲍玉佳吸取了马强事件的“教训”不再依赖单个蠢货的鲁莽行动而是采取了更具组织性的恐吓策略。
他将张帅帅、马文平、程俊杰等人分成数个小组划分区域责任到人。
他们不再仅仅是夜间骚扰而是白天也穿着统一的、没有标识的黑色运动服成群结队地在片区里“巡逻”。
他们的目标明确:片区内那些有威望、可能带头反抗的潜在核心人物以及那些家境困难、可能为了补偿款而最早动摇的住户。
几个在片区里有些声望、曾参与过社区管理的老党员、老教师家开始频繁接到无声电话或者深更半夜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后却空无一人。
家门口被扔死老鼠、泼洒污物成了家常便饭。
他们的子女也开始接到莫名其妙的“关心”电话对方能准确说出孩子的姓名、学校和班级。
而对于那些生活困顿的住户魏超(VCD)手下的人则适时出现带着伪造的、远远高于市场预期的“搬迁补偿意向协议”用天花乱坠的承诺和一小叠现金作为“定金”诱惑他们签字。
同时鲍玉佳的人则会“恰好”出现对隔壁那些“不合作”的住户进行打砸恐吓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强大的心理威慑。
“看到没?乖乖签字拿钱走人过好日子!跟他妈这些穷鬼硬扛着只有吃亏的份!”张帅帅粗暴地拍打着那份虚假协议对着被吓坏了的住户吼道。
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在片区内部制造了巨大的分裂和恐慌。
原本可能团结一致的邻里关系被破坏信任荡然无存。
恐惧和贪婪成了孙鹏飞团伙最好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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