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封疆第756章 平辽之战五
七月初七 晨 辽阳城被一场罕见的浓雾紧紧包裹数步之外便不辨人马。
城墙垛口上凝结的露水顺着砖缝滑落滴在守城清兵紧绷的脸上。
多尔衮一早便登上了西门城楼望着这片白茫茫的天地眉头深锁。
他心中非但没有丝毫诗意反而充满了不安。
“如此大雾正是奇袭的绝佳时机……” 他低声自语手掌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凉的墙砖。
魏渊用兵诡谲绝不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
他连续下达了数道严令:各门守军加倍警戒斥候轮番出动骑兵整装待命准备随时支援可能被攻击的城墙段。
整个上午辽阳城内的清军神经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然而预想中的战鼓与喊杀声并未响起。
对面的明军大营沉寂得可怕仿佛消失在浓雾里只有偶尔随风传来的模糊马嘶证明着他们的存在。
这种反常的寂静比直接的进攻更让多尔衮焦躁。
他猜不透魏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未知如同眼前的迷雾令人窒息。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魏渊。
” 多尔衮踱步沉思却又自己否定 “他兵力占优一定不会兵行险招。
” 想来想去全无头绪。
被动等待绝非良策他决定再主动试探拨开这迷雾。
午后雾稍散。
一名清军使者举着旗幡驰入明军大营带来了多尔衮的口信:称连日困守军中士气低落愿意归降。
但为避免出城时发生误会冲突恳请明军先向后撤退三十里以示诚意。
中军帐内魏渊正在与幕僚对弈听得使者之言手中棋子轻轻落下头也不抬只淡然应了一句: “好。
明日便依尔等所言后退三十里。
”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使者愣在原地这答应得也太痛快了些! 他偷眼望去只见帐中诸将皆面色如常甚至无人对此表示惊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使者带着满腹狐疑返回辽阳复命。
多尔衮听到回报心更是沉了下去。
魏渊的爽快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想——这分明是看穿了他缓兵之计的将计就计! 双方心里都如明镜一般这种虚情假意的把戏已经玩到了尽头真正的决战一触即发。
当夜无雾却有新月如钩星光黯淡。
或许是不甘心就此认输或许是真对《三国演义》中的劫营戏码上了瘾又或许是想用一次“出其不意”的重复进攻来打破僵局多尔衮怀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心态再次下达了夜袭的命令。
他派出了近千名精锐希望这次能抓住明军可能因“应允退兵”而松懈的瞬间。
然而熟悉的剧情再次上演。
这支清军刚悄无声息地靠近明军营寨甚至还没看清寨门轮廓就听得一声锣响四周瞬间火把通明! 早已严阵以待的明军伏兵四起箭矢如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火铳轰鸣在夜色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带队军官惊骇地发现明军的防守阵型比昨夜更加严密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再来。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清军仓皇败退再次丢下数十具尸体狼狈不堪地逃回城下。
城头观战的多尔衮脸色在火光映照下铁青。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锐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次次撞在魏渊早已织就的铁网上。
这一次他不仅没能试探出虚实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手那深不见底的谋算和从容不迫的掌控力。
那本他挚爱的《三国演义》此刻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他的徒劳。
真正的“好戏”尚未开场他已然连败两阵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在心理上。
多尔衮在城头盘算着明日该如何继续他的“疲敌之计”却不知明军大营的中军帐内一场决定辽阳命运的会议已然开始。
这将是魏渊自围城以来召开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军事会议与会者皆是营指挥使以上的核心将领莫笑尘亦位列其中。
帐内烛火通明映照着魏渊平静无波的脸。
他没有半句寒暄会议伊始便直接抛出了核心决策: “诸位我军攻城之日定于明日七月初八。
” 此言一出帐中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虽说大战在即人人心中有数但如此突兀地明确具体日期还是让部分将领感到意外。
魏渊的目光扫过众人将这点细微反应尽收眼底随即不疾不徐地给出了他的解释: “辽阳守军所派奸细如马容健等四十余人已于近日被本督师悉数擒获无一漏网。
故而我军情报眼下尚无外泄之虞。
” 众将闻言方才恍然大悟心中那点疑惑顿时化为对这位督师手段的凛然。
原来迟迟不定总攻之期是为了肃清内患。
此刻宣布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即便帐中还有未被挖出的钉子此刻再去报信也已插翅难飞更何况在座的就这么些人一旦军情有失追查起来谁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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