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婆录第203章 血傩未绝
“十二邪儡已成...”老傩巫面色大变“快开匣子！” 阿傩手忙脚乱地打开青铜匣另半卷《傩神经》刚一露面就自动飞向空中与她怀中的半卷合二为一。
完整的经书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黑袍人逼退数步。
秋瑾的犀角灯突然脱手飞出与空中的《傩神经》融为一体。
一个巨大的傩面虚影在夜空中浮现威严的声音响彻四方： “傩不传小人！” 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的傩面开始龟裂。
但更惊人的是秋瑾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那是《傩神经》与犀角灯共鸣产生的时空波动她恍惚间看到了施展“新生”式的全部要诀。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秋瑾的指尖触碰到那股奇异波动的瞬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北堂仲邯转身时飞扬的衣角、唐薇薇封印药人时嘴角的血迹、还有师父在无数个深夜里独自擦拭犀角灯时映在铜镜中的憔悴面容... 所有她想要改变的过去此刻都化作一条条清晰可见的时间线在她意识中交织穿梭。
“原来这就是...”秋瑾的瞳孔微微扩大她看到每一段因果线上都闪烁着一个节点只需轻轻拨动就能... “秋瑾！”陆明萱的厉喝如惊雷炸响“城中百姓要撑不住了！” 秋瑾猛然回神。
黑袍人虽然被傩面虚影逼退但那十二根血线仍连接着达布城方向夜空已被染成不祥的暗红色。
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密集隐约可见无数黑影在街道上蠕动——那是被邪儡操控的活尸。
阿傩双手捧着完整的《傩神经》经书上的金光在她木制傩面上投下流动的纹路。
她转向秋瑾声音因急切而颤抖：“梦婆大人请助我启动净天傩舞！” 秋瑾深吸一口气将那股诱人的时空波动强行压下。
她与陆明萱对视一眼后者立即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卷朱砂绳。
“结回旋阵。
”秋瑾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明萱用天枢位。
” 陆明萱身形一闪朱砂绳如灵蛇般在地面游走转眼间布下一个直径三丈的复杂阵图。
秋瑾站在阵眼位置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古老的咒文。
随着她的吟唱犀角灯从《傩神经》中分离而出悬浮在阵法中央青光大盛。
老傩巫激动地拄杖而立：“果然还得是两脉合璧！阿傩快！” 阿傩将《傩神经》贴在额头闭目默念。
经书上的金色文字一个个浮空而起环绕着她旋转。
当她睁开眼时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金色。
“傩神在上弟子阿傩请舞净天！” 她纵身跃入回旋阵中木傩面上的符文次第亮起。
随着第一个舞步踏出她脖颈上的傩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朱砂绳共鸣产生奇特的音波。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虚与实。
这就是正统的傩术此刻的阿傩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一举一动都让人肃然起敬。
黑袍人见状大惊急忙催动十二邪儡加速血祭但为时已晚—— 秋瑾与陆明萱同时变换手印回旋阵的边界突然升起七道青色光柱。
阿傩的舞姿越来越快傩铃声响成一片那些金色文字随着她的动作化作流光在阵法中形成一幅巨大的傩面图腾。
“就是现在！”老傩巫将桃木杖重重顿地声音激动又充满力量。
“傩光净世！” 秋瑾咬破指尖一滴精血弹入犀角灯。
灯火暴涨青色光柱瞬间联通天地。
阿傩一个腾跃至最高处双手展开《傩神经》经书上的所有文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与青光交融成无数金色箭矢顺着十二根血线激射而去。
达布城上空炸开十二朵金色烟花。
每一朵烟花中心都浮现出一个傩面虚影将操纵邪儡的黑袍人后裔尽数笼罩。
惨叫声中那些扭曲的身影如蜡般融化血线一根根断裂。
城中的活尸们突然僵住缠绕他们的黑气被金光涤荡殆尽。
最令人震撼的是古梨树林方向传来隆隆巨响十三棵最古老的梨树拔地而起化作十三尊傩神巨像将整座达布城围护其中。
“这才是...真正的傩术...”陆明萱仰头望着那些顶天立地的巨像喃喃自语。
若非亲眼目睹她是不信这世间居然靠一支舞便能驱除邪祟带来康宁。
黑袍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嚎叫身体寸寸碎裂。
眼神充满怨怼愤恨他不懂明明一切掌握在手中这两个人的出现就让他们这么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
不！不！他不甘心！ 就在他彻底消散前一缕黑气突然袭向秋瑾心口！ “小心！”阿傩闪电般掷出青铜傩刀刀身精准地拦截黑气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黑气消散处傩刀上浮现出一行小字——“血傩未绝”。
秋瑾接住坠落的傩刀眉头紧锁。
但此刻已无暇深思因为城中的百姓正从四面八方涌来跪拜在祠堂外围高呼“傩神显灵”。
阿傩摘下木傩面露出那张与老傩首极为相似的面容。
人群中几位老者见状顿时老泪纵横：“是傩首大人的血脉！傩脉未断啊！我们有救了！” 老傩巫颤巍巍地走到阿傩身旁高声道：“今日起阿傩继承达布城第三十七代傩首之位！傩门正统重现人间！” 欢呼声中秋瑾悄悄退到一旁。
她摩挲着手中的傩刀那行小字已经消失但那股时空波动带来的明悟仍在体内流转。
陆明萱默默走到她身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秋瑾轻声道目光望向远处逐渐消散的傩神巨像“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我想那样做是对的。
” 她没有说完但陆明萱已经明白。
两人沉默地看着阿傩被百姓簇拥着走向傩坛旧址那里十三尊巨像重新化作梨树只在树干上留下淡淡的傩面纹路。
夕阳西下为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傩门恩怨画上句点。
秋瑾看着百姓们激动的叫喊着更有甚者跪地不起还有抹着眼泪的。
她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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