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刀第143章 龙抬头
何肆落入水中被湍急的水流裹挟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
所幸没跌入河中。
不然此刻不谙水性的他已经被河水卷跑了。
何肆大喘几口气连忙问道:“艳姐你没事吧?” “没事。
”樊艳身子骨虚弱被急流这么一冲刷蓑衣已经不见了踪影。
衣衫贴着身躯露出傲人的身材却是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这两头畜生发了什么疯?” 何肆眼睛不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步踏错随流水去。
樊艳勉强缘路而行上前几步。
她一手拉住目盲的何肆将他扯到自己身前。
两人相互依偎退到了霸下驮碑处。
倚靠着石碑两人才算将身形彻底安稳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去牵马你站着别动。
” “你身体可以吗?” “放心。
” 身材娇小的樊艳强提一口气机横渡好像一个鸭子凫水。
两匹高头大马焦躁不安地站在不远处水中好像两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垂头丧气扭扭捏捏。
樊艳好不容易泅水走到马车跟前。
对着两头大马就是掌掴:“该死的畜生这是发了哪门子的失心疯?” 两匹马儿不敢逆来顺受不敢发怒。
樊艳扯过缰绳就要拉扯两马。
两匹马儿都是喘着粗气身体抗拒立在水中踏步不前。
“真疯啦?!”樊艳火冒三丈。
“哞…哞…昂吼……” 一阵阵怪叫从江底响起。
本就湍急的江面泛起一阵巨浪自西向东的潮头打在潮音桥上卷起千堆雪。
然后化作漫天水珠大珠小珠助长了本就急骤的磅礴雨势。
樊艳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何肆方向。
“轰隆隆……” 电闪雷鸣天空接连明暗交替。
何肆也是抬头。
雷霆照亮天穹他用只有一点光感的眼睛望向天空。
形同虚设的一对招子勉强捕捉到几道雷霆。
心中一阵惴惴难安。
惶恐不安的心绪蔓延开来浑身都好像泄去了几分气力。
又是一个蓄势的潮头打来无端八面来风龙卷连天。
恍惚间樊艳看到一轮又一轮苍白的身躯从水面隆起远看好似一线长堤。
一条‘巨蛇’在水中迂回周旋顺着水势不停颠转腾挪掀起一个个浪头拍打着安忍不动的潮音桥。
水流被桥墩割裂穿流而过又是顷刻汇聚只有那条扭曲的‘巨蛇’始终不得寸进。
樊艳抛缰弃马强行按住心头惊悸朝着何肆方向走去。
水雾漫天一道雷霆炸响之际巨物抬头。
哪里是蛇分明就是一条白龙! 何肆也是乘着这个雷闪看到了一丝半缕好不真切的轮廓。
樊艳大惊失色却是加快了步子三两步拉扯住何肆的手就要拽他离开。
…… 京畿道天奉府皇宫养心殿中。
袒胸露乳没穿四爪蟒袍的陈含玉四仰八叉躺在桌案上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随意抽出一本居然还是黄绫封面。
天符帝觉得奏折黄绫浪费可惜遂以“物力维艰”改用素纸。
黄绫封面表示上奏郑重不常见。
这月来太子监国本该百无禁忌肆意妄为的陈含玉才消遣了几日就被太子太傅一众按着脑袋提回宫中。
不得已蜗居在这养心殿中‘励精图治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折。
陈含玉心道这皇帝当得也太累了憋屈希望老头子赶紧班师回朝这朝纲谁爱掌谁掌我反正不稀罕。
面对这些记载着家国大事的奏折陈含玉都是分成三摞两摞舍弃一摞临幸。
处理军政大事在他手里就好像后宫翻牌子一样随意。
陈含玉打开折子一看原来是江南织造孙善文上表的请安摺言简意赅就是六个字:“恭请皇上圣安?” 陈含玉笑了。
这个孙善文真要论起来与自己父皇还算同辈呢他是父皇乳母的儿子。
一个糊涂虫罢了每月一张请安摺从未落下其他正事也从未有过上奏。
陈含玉来了兴致取出朱笔批复道:“皇帝不知道本宫甚安好。
” 自己都监国快俩月了这呆子不知道该向谁问安啊? 这点机灵劲没有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辈子撑死也就做个江南织造到头了。
陈含玉随手又是抽出一张折子。
嚯!还是黄绫。
难道又是请安摺? 打开一看黄绫封面红纸是京畿道散州之一的玉州知州呈上来的奏折。
密密麻麻一片乌黑。
有些晃眼啊。
陈含玉细细阅读才看没几句瞬间来了精神爬下桌案坐上椅子。
果真是祸事了。
简单来说老子刚北上平叛守家的儿子家门口就有人造反了。
原道是天奉府下辖散州之一的玉州、共州、以及山南北境骊龙县三处遭了大水饿殍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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