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朔第59章 傻乎乎的向日葵
雨水像断线的钢珠砸在沈枫的黑色风衣上骨鞭在袖口微微震颤纳米机械因过度使用而发出细微的嗡鸣。
公寓门锁发出滴的一声他却在推门前僵住了——门缝里夹着一片新鲜的向日葵花瓣边缘还带着晨露的湿润。
沈枫的指尖轻轻捻起那片金黄某种遥远的熟悉感突然击中了他。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福利院的向日葵田里似乎也有过这样的触感。
但当他试图抓住这个记忆片段时它就像指间的雨水般溜走了。
客厅里半瓶喝剩的威士忌摆在茶几上杯底沉淀着几粒未融化的冰块。
沈枫从不喝加冰的酒这个习惯江秋再清楚不过。
他拿起酒杯发现底部刻着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老地方见——带着你的记忆。
记忆就像这冰块沈枫对着空荡的公寓喃喃自语等它融化时已经改变了整杯酒的味道。
这句话突然从他嘴里冒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是谁说过的话?安梅?还是江秋? 浴室镜子里沈枫盯着自己后颈的伤疤。
那道泛着淡金色的疤痕此刻正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游戏里发生的一切。
江秋的银丝刺入这里的画面突然闪回伴随着那句带着血腥味的低语:你以为我们在找安梅的记忆?可笑。
我们是在找被自己弄丢的那部分灵魂。
镜面上还残留着水雾沈枫无意识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向日葵的轮廓。
这个动作让他右手的旧伤突然抽痛——那是三年前一次任务留下的但为什么此刻痛得如此熟悉?就像他曾经无数次重复过这个动作一样。
老式电话突然响起时沈枫正在检查床头柜里多出来的那把钥匙。
铜制的钥匙上刻着317这个数字看起来像是某个储物柜的。
听筒里传来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城北汽车站317号储物柜。
有些花开在记忆的盲区需要血而不是阳光来浇灌。
电话挂断的瞬间沈枫注意到窗帘微微晃动。
他猛地拉开窗帘对面楼顶一个黑影迅速隐入黑暗但那瞬间的反光已经足够熟悉——是白羽沫的紫色光刃特有的光泽。
门铃响起时沈枫的骨鞭已经处于半激活状态。
监控屏幕上江秋正在整理他永远一丝不苟的领口那道若隐若现的机械纹路在摄像头下泛着微光。
他对着镜头做了一个口型沈枫不需要声音也能读懂:开门我知道你记得储物柜的事。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硝烟与冷却液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秋的银丝从袖口游出轻轻碰了碰沈枫渗血的伤疤。
疼吗?他的声音比游戏里真实得多伤口是记忆的印章盖得越重记得越牢。
沈枫抓住那根不安分的银丝:解释。
为什么是安梅?为什么是现在? 江秋刚要开口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被踹开。
白羽沫的军靴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但今天这脚步声里带着罕见的急躁。
他腰间的紫色光刃在黑暗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右眼下方新增的伤口还在渗血。
所以现在我们算什么?失忆者互助小组?白羽沫的光刃突然指向江秋还是说你终于打算告诉我们真相了? 江秋叹了口气调出全息投影。
十五年前画面显示出三栋截然不同的建筑我们在三个不同的孤儿院。
每栋建筑上都有相同的向日葵标志但风格迥异。
安梅是串联这些实验的变量但不是原因。
白羽沫突然扯开自己的战术手套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我们才是实验本身。
知道为什么选孤儿吗?因为没人会记得那些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人。
沈枫的骨鞭突然缠住两人的手腕:记忆就像打结的绳子越挣扎缠得越紧。
他指向全息图上那个模糊的女孩身影但安梅不是我们的记忆锚点那为什么我们都记得她? 三人的终端同时亮起显示着同一份刚解密的文件——安梅的监护权转让协议签署日期是明天。
文件末尾的签名让沈枫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他以为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的签名。
雨幕中城北福利院的轮廓渐渐清晰。
这座废弃已久的建筑比资料照片上更加破败但大门前的那片向日葵田却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在雨中倔强地挺立着。
江秋突然停下脚步: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安梅根本不想被找到?有些记忆之所以美好正因为它永远停留在'可能'的状态。
白羽沫用光刃切开锈蚀的铁链金属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格外刺耳。
寻找真相就像剥洋葱他低声说最后你会发现让你流泪的不是答案而是过程本身。
走廊尽头的房门虚掩着门牌号317已经斑驳不堪。
沈枫推开门时窗台上的向日葵盆栽首先映入眼帘——泥土还是湿的显然不久前还有人照料。
盆栽下压着一张字条:记忆是唯一的故乡所以我选择永远流浪。
——安梅 房间里简陋的单人床上放着一个铁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三份档案。
沈枫拿起属于自己那份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三个少年站在向日葵田里中间空出一个人的位置照片边缘有一只模糊的手似乎正在按下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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