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高三生第10章 无声囚徒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贴着地面温热的液体(是汗?还是血?)顺着脸颊滑落。
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刚才的挣扎而彻底虚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有眼球还残留着一点机械转动的能力。
我的视线越过地板上自己呼出的微弱白气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移向门边。
那张学生证…还在那里。
照片朝上。
秦雨的脸…依旧布满淤痕嘴角撕裂凝固着黑血。
但…不一样了。
那双燃烧着怨毒红光的眼睛…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
一种更深邃、更冰冷、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希望的空洞。
那无声的狞笑也消失了嘴角的弧度平复下去只留下那道刺目的、凝固着黑血的撕裂伤疤。
整张脸呈现出一种…完成使命后的、永恒的、冰冷的平静。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一件被遗弃的、完成了所有诅咒的祭品。
在这片死寂的、宣告着生命终结的蜂鸣声中在这张完成了最终审判的照片注视下一股冰冷到极致的麻木感混合着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如同涨潮的黑色海水缓慢地、无可阻挡地…淹没了我。
结束了? 轮到了? …就这样? 意识在冰冷的海水中缓缓下沉。
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发黑。
那单调的、宣告死亡的蜂鸣声仿佛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如同潮水般涌入! “快!心跳骤停!” “除颤仪准备!200焦耳!” “肾上腺素1mg静推!” “充电!所有人离床!” 刺眼的手电光柱胡乱扫射。
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身影如同幻影般在我模糊的视野边缘晃动。
冰冷的电极片粗暴地贴在我裸露的胸口皮肤上带来一阵强烈的电流冲击! “砰!”身体被无形的巨力狠狠弹起又重重落下! “没有反应!再来!300焦耳!” “充电!离床!” “砰!”又一次更猛烈的冲击!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 “…窦性心律恢复!但很微弱!” “血压测不到!建立第二条静脉通路!快速补液!” “准备气管插管!血氧掉得太快了!” 混乱的指令仪器的报警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声响…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浑浊的毛玻璃传来。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
只有一种灵魂被强行从冰冷深渊里拽出来的、撕裂般的麻木和空洞。
视野在刺眼的光线和模糊的黑暗之间剧烈地切换。
一张张戴着口罩、神情凝重紧张的脸在我上方晃动他们的眼睛里有焦急有专注唯独没有…看到那张学生证、看到门缝外那只眼睛、看到照片上狞笑的恐惧。
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心跳骤停、生命垂危的病人。
我像一个被强行缝合起来的破碎玩偶被搬回病床。
气管被粗硬的塑料管插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机器沉闷的嘶鸣和喉咙深处撕裂般的异物感。
冰凉的液体通过手臂上的针头源源不断地注入血管。
各种仪器的线缆如同蛛网将我牢牢束缚在这张惨白的病床上。
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下和剧烈的生理冲击中沉沉浮浮。
偶尔清醒的瞬间视野是模糊的天花板和晃动的人影。
耳边是仪器单调的“嘀嘀”声还有医护人员压低的交谈碎片: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急性发作诱发的心源性猝死…” “…太脆弱了神经彻底崩溃了…” “…通知家属了吗?情况很不乐观随时可能…” “…加强看护防止自伤自残…精神科会诊…” 秦雨…苏沫…名牌…游戏…学生证…门缝的眼睛…照片的狞笑… 这些词语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翻腾带着血淋淋的画面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想喊想告诉他们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想告诉他们那张学生证就在门边!想告诉他们——那只眼睛在看着! 但喉咙被插管堵死。
身体被束缚带固定。
唯一能动的眼睛茫然地转动着看向门边的地板——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医护人员匆忙移动的鞋子和推车滚轮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一切真的只是我崩溃大脑里的一场噩梦。
连最后一点证明它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抹去了。
绝望。
冰冷的、彻底的绝望。
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窒息的绝望。
我成了一个活着的、被“科学”和“理性”宣判的、无法发声的、困在自己恐怖幻想里的囚徒。
一个被严密监控、随时可能再次“猝死”的“高危精神病人”。
时间在药物的昏沉和仪器的嗡鸣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第二天也许是几天后。
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身体的束缚似乎解开了但四肢依旧沉重麻木。
喉咙里的插管换成了氧气面罩每一次呼吸带着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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